当地时间4月8日，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访问了东部民间武装与乌克兰政府军冲突的前线，另有法国媒体当日报道称泽连斯基指责“有人有计划地违反停火协议”。
这个“有人”是哪个国家，大家心知肚明——非俄罗斯莫属。
从3月底开始，俄罗斯开始向乌克兰边境增兵，并运输重型武器；美国总统拜登像是要对此作出回应般，于4月2日这一天表达了对乌克兰的坚定支持。
中国人时常调侃俄罗斯和乌克兰是“大毛”和“二毛”，这是因为我们从前将苏联称为“毛子”，苏联解体后按照领土面积排序俄罗斯是最大的，乌克兰其次。
作为地理位置非常接近，还曾经同属于苏联一部分的两个国家，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的关系，是如何走到剑拔弩张这一步的呢？
（一）从基辅罗斯的统一到苏联解体
将时间拨回到12世纪的话，俄罗斯和乌克兰的关系更为密切。
9世纪末，当时俄罗斯、白俄罗斯以及乌克兰地区都在一个统一的强大国家——基辅罗斯的疆域内，基辅罗斯领土内的第聂伯河与伊尔门湖之间的土地也被视为东斯拉夫人文化的发源地。
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同为东斯拉夫人，也都是基辅罗斯人的后代。
基辅罗斯的分裂始于12世纪末，13世纪开始兴起的蒙古铁骑碾过了这片土地，内部各大公国的斗争加速了它的分裂。
图|基辅罗斯人抵御蒙古人油画
在反抗蒙古侵略和内斗的过程中，莫斯科公国逐渐强大了起来，并宣称自己才是统一俄罗斯的中心，曾经基辅罗斯的首都基辅则逐渐衰落了。
自此，东北罗斯逐渐兴起并逐渐形成强权统治的国家；西南罗斯日益衰落，被纳入波兰-立陶宛王国的统治之下。俄罗斯、乌克兰和白俄罗斯的差异开始形成。
但在从13世纪到17世纪的历史中，实际上不存在作为一个国家的乌克兰，只有作为一个地理学概念的乌克兰先后被金帐汗国、立陶宛大公国、波兰王国统治。
在这个过程中，作为一个民族的乌克兰逐渐形成，顽强地生存下来，并努力书写着自己的历史。
同在13到17世纪之间，俄罗斯越来越强大，发展成为统一的国家，并成为亚欧大陆北方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图|列宁领导的十月革命
1667年俄罗斯和波兰签订了瓜分乌克兰的停战协定：以第聂伯河为界，西乌克兰归属波兰，东乌克兰归属俄国。18世纪波兰衰落，沙皇俄国逐步将乌克兰大部分地区吞入自己版图内。
乌克兰“官方”则早在1654年就做出了与莫斯科公国“统一”的决定，从此开始直到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的263年间，乌克兰实际上一直接受沙皇俄国的统治，发展步伐基本与俄罗斯同步，政治、经济、社会均与俄罗斯密不可分。
十月革命之后，乌克兰也短暂建立了自己的乌克兰人民共和国，但此后不久就被拉入了俄国内战之中，“乌克兰人民共和国”被“乌克兰苏维埃共和国”取代，这也就意味着乌克兰被强行拉入了苏联阵营之中。
归属于苏联的日子对于乌克兰来说并不好过，1932-1933年间，乌克兰经历了大饥荒；1937-1938年迎来了“大清洗”；1986年的切尔诺贝利核事故更是让整个乌克兰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图|1986年，核事故后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
或许正是因为乌克兰人向往独立已久，所以他们始终坚持抵制“苏联人”这个身份，并且对苏联中实际上占控制性地位的俄罗斯深恶痛绝。
在苏联的诸多联邦国中，乌克兰始终是独立性最强的一个国家。苏联解体之前乌克兰曾经进行过一个民意调查，91%的人表示“不想继续生活在苏联”。
1990年7月16日，在苏联正式解体之前，乌克兰最高苏维埃议会通过了《乌克兰国家主权宣言》，1991年8月24日，乌克兰正式脱离苏联独立。
作为苏联解体后领土面积第二大，且曾经作为苏联重工业和军工基地之一的乌克兰，迎来了它历史上的“高光时刻”。
1991年12月8日，乌克兰首次以平等身份与俄罗斯和白俄罗斯签订了《别洛韦日协定》，宣布组成“独联体”。
图|俄罗斯领导人普京
联盟不等于同心同德，这一点在历史上多次被证明。“独联体”中的各方实际上也都是“各怀鬼胎”，在关键问题上的看法完全不同。
例如俄罗斯领导人普京曾经表示“苏联解体是20世纪最大的地缘政治灾难”，乌克兰的克拉夫丘克则认为“乌克兰作为苏联的一部分存在的期间失去了很多……”
从两国对苏联完全不同的看法中，也能够看到两国绝不会和睦相处的前景。
（二）俄罗斯“大一统神话”
17世纪时乌克兰选择与俄罗斯“在一起”，也是在波兰与俄罗斯之间不得不作出选择的结果，实际上当时两国在政治和文化上的差别就相当不小：沙俄的统治在世界范围内都是数一数二的强权，是绝对的专制独裁；常年受波兰-立陶宛王国影响的乌克兰则有着民选君主、贵族统治、地方权较大的政治传统。
图|沙皇亚历山大二世
乌克兰内部的有识之士在最开始曾经试图寻找两个民族之间可以共存的方式，他们也的确从宗教等方面作出了诸多努力。
然而令乌克兰精英们愤怒的是，在乌克兰选择加入俄罗斯成为其“联盟”之后，俄罗斯与波兰之间的战争就暂停了，十几年后两大帝国之间签订的停战协定，直接将乌克兰从“盟国”的地位拉到了“地区”地位。
若仅仅是如此倒也罢了，结果沙俄随后宣布，在俄罗斯帝国境内禁止出版乌克兰语书籍，中学、大学禁止教授乌克兰语。
语言是一个民族的重要标志之一，失去了语言也就相当于失去了民族的独立性，沙俄如此行为显然是要彻底抹杀掉乌克兰民族，至少在俄罗斯境内。
乌克兰民族奋起反抗，以民族英雄舍甫琴科为代表的人物在这个时间内活跃于各个阶级之间，为保住乌克兰民族的存在而奋斗。
图|舍甫琴科画像，他通过诗歌号召乌克兰脱离沙皇俄国的统治
压制一个民族的文化自信，是消解民族认同乃至民族存在的“斩草除根”的方式之一。
从19世纪60年代开始，乌克兰文化被贬低为农民文化，乌克兰人的别称“小俄罗斯人”也成为农民的同义词。
在有关语言和民族认同的限制发展到顶峰时，就连“乌克兰”这个词语都不被允许在出版物中使用了。
对于乌克兰人来说，不可否认的事实是乌克兰人的确在俄罗斯人的压迫和统治之下生存了数个世纪的时间。
若没有这一段历史，乌克兰人大可从始至终坚持自己是一个独立的民族，而不必与俄罗斯人产生争议：直至如今，仍有很多俄罗斯人认为乌克兰人和白俄罗斯人都应该属于俄罗斯人。
图|乌克兰一景
这种分歧的根本，在于是否认同俄罗斯“大一统神话”。之所以称之为“神话”，是因为有关俄罗斯大一统的看法梳理历史发展的同时还加入了许多宗教的因素。
最早将君主、东正教和斯拉夫人联系在一起的是17世纪时期吉泽勒所著的《汇编》，其中对当年的基辅罗斯君主国和诸侯国作了详细梳理，最后认定莫斯科国沙皇是基辅罗斯的继承人，因而所有古基辅罗斯土地都应当臣服于莫斯科。
吉泽勒的观点被莫斯科国的统治者引用作为本国“正统”的证明，乌克兰地区的东正教因受到了天主教“玷污”而被嘲弄和歧视。
18世纪俄国学者们梳理了基辅罗斯的变迁史，认为其中心经历了从基辅到莫斯科，最后成为以圣彼得堡为中心的俄罗斯帝国的过程，尽管有着“蒙古之耻”，但始终是延续的。
这种观点支持了俄罗斯统治者收复乌克兰、白俄罗斯在内的全部“古罗斯领土”。
图|基辅罗斯人油画
其中乌克兰的地位较为特殊，因为只要是基于史实进行推导的学者，就必须承认俄国起源于乌克兰，这意味着延续“俄罗斯大一统神话”，就必须否认乌克兰人的存在，否认乌克兰民族的存在，不然俄罗斯民族就不是所谓的“正统”。
所以俄罗斯学者倾向于将乌克兰民族文化解释成为受波兰影响蜕变而成，并不承认其独立性。
“俄罗斯大一统神话”是俄罗斯民族为了显示自己的正统性而打压乌克兰民族的深层原因，乌克兰民族绝不认同这一观点。
从乌克兰人拥有民族意识开始，他们就拒绝接受自己的历史只是俄罗斯民族史附庸这一说法，并提出“乌克兰在各个时代都遵从自己独特的历史轨迹发展”。
由于在俄罗斯和乌克兰的实力对比中，乌克兰始终处于下风，所以乌克兰始终是被打压、被统治的对象。
图|乌克兰风景近照
国家政权可以更迭，民族文化的“根”不会变更，在俄罗斯常年的打压与同化中，有一部分乌克兰人保留了对自己民族正统性的认同，并矢志不渝地与俄罗斯的文化霸权作斗争。
（三）地理原因导致的乌克兰“分裂”
从乌克兰民族觉醒，到此后几个世纪的发展中，乌克兰形成了自己独有的复杂文化。
在乌克兰前总统库奇马撰写的《乌克兰不是俄罗斯》一书中，将乌克兰各地区之间不同的文化形容为：“对于漠不关心的人和仇敌来说，这是用布头拼凑成的被子。”
要理解这床“被子”，首先需要对乌克兰的地理位置有一个概念。
图|乌克兰前总统库奇马
任何一个国家的政治形态和国际地位都离不开地理位置的影响，中东是因地理位置“夹”在亚欧大陆之间因而常年不得平静的一个典型例子，乌克兰的地理位置与中东有着相似之处。
目前世界地图上的乌克兰位于欧洲东部，国土面积约为60万平方公里，是除了俄罗斯以外欧洲领土面积最大的国家。
它东接俄罗斯，南临黑海，北部是“三毛”白俄罗斯，西部则是波兰、斯洛伐克、匈牙利等国。
乌克兰东西两侧接壤的国家，在历史上都曾经出现过君主专制的大一统帝国，夹在其中的乌克兰则始终是一片经历着侵略和被占领的土地。
将乌克兰根据地形特点划分为三部分后，其中黑海沿岸一带就长期处于地中海强国统治之下。
图|奥匈帝国士兵油画
另两部分分别是开阔的草原、中北部和西部的森林。不同的地形孕育了不同的文化，期间也经常产生冲突。由于历史和地理位置的原因，乌克兰内部对于俄罗斯的看法始终是不一致的。
其中，从17世纪开始就被俄罗斯占领的乌克兰东部地区被“同化”得很好，他们是非常亲近俄罗斯，并且愿意宣称自己是俄罗斯的一部分乌克兰人；而在1667年被划给波兰，波兰帝国解体后又被奥匈帝国占领的西乌克兰则更加亲近欧洲。
这种“分裂”始于1667年沙俄和波兰粗暴分裂乌克兰的《安德鲁索沃条约》，形成于俄罗斯人对沙俄境内乌克兰民族的压榨与同化。
在一个世纪的同化过程中，俄罗斯境内的乌克兰人逐渐丧失了自主性；乌克兰西部的人民则对此痛心疾首，在奥匈帝国统治时期就多次开展民族运动，这股浪潮在20世纪初发展成为“乌克兰独立主义”。乌克兰东西部在思想上的巨大差别，时至今日也没有弥合。
图|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刘显忠
将乌克兰分为东西两部分来看待是目前最常见的划分方式，但并不完全准确。
乌克兰事实上在苏联解体之后才成为一个真正独立的主权国家，作为一个陆上邻国众多的国家，能够影响乌克兰的因素太多太多。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刘显忠将乌克兰划分为6个区域（引自《乌克兰危机的历史文化因素》，刘显忠2015）：
第一部分是乌克兰的核心区域，以基辅为中心，也可称之为小俄罗斯。乌克兰历史上的重大事件基本都发生在这一区域，库奇马将这一区域称之为“传统的乌克兰母体”，认为它是乌克兰制度的中心。
第二部分是斯洛博达乌克兰，即历史上属于俄国的地区，这一片区域的中心可以被认为是哈尔科夫，在这里成立了乌克兰第一个苏维埃政府，它也是1934年之前的乌克兰首府。
图|哈尔科夫近照
目前哈尔科夫是乌克兰最“俄罗斯”的城市，距离边界线仅有30公里，也可称之为乌克兰的俄罗斯文化中心。
此次交火的前线顿巴斯，全称顿涅茨克地区是第三部分。这里长时间属于边疆地区，直到19世纪中后期成为大型的铁矿区和煤炭矿区。
无论在苏联时期还是乌克兰独立后，这里都有着“矿都”的地位，这里的主要问题是经济问题而非民族问题，但这一问题始终没有得到解决，成为了乌克兰“整个国家的痛处”。
第四部分是西乌克兰，面积约15万平方公里，历史上它曾被称之为加利奇地区。
加利奇地区几百年都独立于乌克兰其他地区，曾经被波兰、奥地利、捷克斯洛伐克等统治，直到1939年至1945年间才逐步合并入乌克兰成为苏联治下的一部分。
图|十月革命油画
西乌克兰是经济最落后的地区，也是最反对俄罗斯的地区。
新俄罗斯地区是第五个部分，它在历史上的绝大部分时间是无人居住的荒野，在18世纪后俄罗斯与奥斯曼帝国的几次战争后被并入俄国，当局向这一地区移民了乌克兰人、俄罗斯人、犹太人等后，这里才逐渐有了人烟。
新俄罗斯的绝大部分在十月革命后成为了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的一部分。
大家都熟悉的克里米亚地区是第六个部分，从地理上来说它属于新俄罗斯地区，从政治上来说克里米亚半岛又是相当独特的一部分。
1921年时这里曾经组建了属于自己的苏维埃自治共和国，1945年成为一个州，1948年又被改为直辖市。
图|赫鲁晓夫
1954年，为了纪念“乌克兰同俄罗斯合并三百周年”，赫鲁晓夫将克里米亚地区划归乌克兰。
苏联解体后克里米亚曾经试图成立自己的独立国家，1998年时再次妥协成为乌克兰的一部分，目前它处于俄罗斯实际控制中。
作为旁观者理清楚乌克兰内部因地理位置和历史渊源造成的不同已经十分吃力，要想理解不同地区人民的观念分歧以及分歧产生的原因就更加是不可能的事情。
库奇马本人也承认乌克兰很难形成历史认同：“目前公民往往不是把国家看成是自己的家,而只是把自己的城市、自己的州、自己的地区看成是自己的家。”
而从乌克兰六个地区的历史渊源来看，每一个地区的发展都与俄罗斯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每一个地区观念的分歧基本产生于俄罗斯观念渗透的多少与是否深入。
图|库奇马
这也使得乌克兰人基本上可以从民族文化的角度分成三个几乎等人数的群体：说乌克兰语、受乌克兰文化熏陶的乌克兰人，说俄语、受俄罗斯文化影响的乌克兰人和俄罗斯人。
在了解了这些之后，俄罗斯与乌克兰之间经常发生冲突的原因似乎也能够被找到：一方有着“大一统”的理想，另一方则有着民族独立、构建民族认同的执念。
偏偏乌克兰内部也不是团结的，有着那些不容被忽视、有的时候甚至占据优势地位的一群人认同俄方观点，这也就让俄罗斯经常能够抓到机会“收复失地”。
（四）苏联解体后乌克兰的偏向
从世界大局的角度看，苏联解体对乌克兰的最大影响并不是国家独立，而是突然成为了世界上核武器拥有量最大的国家之一。
图|俄罗斯同白俄罗斯及乌克兰签订独联体
由于苏联的“遗产”，哈萨克斯坦、白俄罗斯和乌克兰三国所拥有的核武器数量甚至比当时的英国、法国和中国都要多，乌克兰更是一跃成为仅次于美国和俄罗斯的世界第三大核武器拥有国，总共拥有约1900枚战略核弹头、2500枚战术核武器和大批核材料。
中国有句古语，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不是乌克兰手中有着如此之多的核武器，它应当不会成为美俄共同针对的对象。
美国无法完全控制体量巨大的俄罗斯，但坚持不允许哈萨克斯坦、白俄罗斯和乌克兰拥有战略核武器，这一点美俄达成了共识。
于是在1992年5月，五国共同签署了《削减战略核武器条约议定书》，乌克兰同意在7年内销毁全部核武器，美俄则提供了空头支票的经济补偿。
之所以乌克兰人会答应这一条约，除了认为自己的军事实力不够之外，最重要的还是谋求加入欧盟。
图|波兰近照
西乌克兰对欧洲的亲近也称得上“自古以来”了：一战时期在奥地利帝国指挥下攻打俄罗斯人，二战时期跟随希特勒对苏联军队进行破坏，此后“大清洗”增加了西部乌克兰人对俄罗斯的仇恨。
与此同时，波兰等国加入了欧盟之后发展得越来越好，让乌克兰人深觉欧盟或许才是正确的选择，因而始终亲近欧洲、亲近美国，特别致力于加入“北约”中。
为此，乌克兰曾经受到美国多次以援助为名的“敲诈”；特别是在失去核武器后，乌克兰的经济形势每况愈下，愈加依赖美国的支持，陷入恶性循环。
俄罗斯无论是出于对历史的认同，还是出于现实的需要，都不可能任凭乌克兰加入北约之中。
乌克兰东部和俄罗斯西部之间无险可守，一旦乌克兰加入北约，甚至允许美国驻军，就相当于包括首都莫斯科在内的整个俄罗斯西部都处于美军的威胁之下。
图|克里米亚半岛风景近照
克里米亚半岛则是俄罗斯在黑海的出海口处，这一地区处于俄罗斯实控下，赫赫有名的黑海舰队才能时刻保持对中东地区的威慑力。
从基辅罗斯分裂、莫斯科大公国崛起开始，就注定了俄罗斯和乌克兰不可能和睦相处，两国之间势必有文化上的正统之争、军事上的领土之争和政治上的统治地位之争。
俄罗斯多年处于强势地位，在其影响下乌克兰“四分五裂”成多个部分，处于内忧外患之中；部分乌克兰人又始终坚定着自己的民族主体性，坚持要与俄罗斯抗争。
一团乱麻的历史造就了纷乱复杂的局势，使得两国之间的冲突永远处于箭在弦上的状态，至于什么时候这支箭真正发出去，就是谁也说不清楚的事情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