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碗药,魏婴睡得沉,到半夜,竟开始出汗。蓝湛在床前看着,发现人面色渐渐恢复,脑袋上起了一层薄汗,便急忙起身擦拭。
手上的动作不停,心里却觉得比前半夜放松许多,眉毛终于舒展。将人收拾干净,重新换了衣服,与昨日扭扭捏捏、脸红到脖子不同,今日他心无杂念,只担心别冻着人,快速将人放好躺成一个标准姿势。
烧已经退了,他却还有些担心病情反复,便仍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看着。
面色开始红润的人,嘴唇也有了血色,他挑起眼前人粘在额头上的头发,轻轻拨到旁边,手再贴到人的脸上试试体温,深深叹口气,这时候的他才终于有心思回想下午的情景。
若不是打了个喷嚏,不知这个人还会忍多久。碰到人时,明明已经冻得发抖,手心冰凉,嘴上还在逞强说没事。这时,他突然想起江晚吟总是愤愤地说魏婴逞英雄,他宠溺地看着床上的人,这一点的确让人操心。但,魏婴,他终是不懂你。
好好睡吧,明天就好了。
魏婴无知无觉睡了一夜,蓝湛在旁边静坐了半夜。天未亮,蓝湛先看看沉睡的人,而后又如往常一样去小厨房。
“咕噜噜噜…!”
“魏婴?”
人未醒,魏婴的肚子已经饿得受不了,担心人饿坏,蓝湛打算把人叫醒先吃些东西。
“魏婴,起来吃些东西。”
闻着香味,伴着温柔的声音,魏婴睁开眼,又是一双眉眼含笑的明亮眼眸。“蓝湛…”
这一声喊出去,魏婴被吓一跳,这嘶哑的声音是自己的?他轻咳两下想清清痰,不料喉咙肿痛,小脸痛得皱成一团。
烧了大半夜,嗓子肯定烧坏了,先解决肚子要紧,蓝湛劝道,“许是发炎,先喝些粥润润。”
喝了粥,又喝碗银耳莲子羹,魏婴觉得嗓子好多了,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不是昨日穿的,他脱口一句,“蓝湛,你又换我衣服了?”
他问得毫无波澜,听的人脸不觉一下烧起来。
魏婴好好睡了一觉,身上虽还有些酸软,心里却格外畅快,见蓝湛如此,便调侃起来,“怎么?蓝湛,你这是害羞了
蓝湛转过身,他跟上去,“蓝湛,你说说嘛,是不是害羞了?”
“哈哈哈哈,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害羞的,你不是都已经看…”刚刚还在嬉笑的人,瞬间僵住,想想昨天被换的衣服,还有那次洗澡捉弄人,魏婴笑不出来了。他跑到床上,“蓝湛,那个,我,我还有点困,想再睡会。”随后把自己缩成一团包裹严实,听到关门声后他才伸出头四周探探,确认屋内没其他人,他翻了个身,把被子踢到一边,“魏无羡啊魏无羡,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倒把自己躲起来。”
“哎,其实也没关系,都是男人嘛”
“但是为什么我只有我被…”
魏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着一会人该回来了,他稳住心神躺好,“算了,我堂堂男子汉不拘小节,嗯,不拘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