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章开始,大概是OOC了。蠢作者很需要大家的鼓励哦,多多留言让我知道有人在看好不好? 罚她?杀她?都于心不忍。他更没办法强迫她做些什么。也只能先把她关在冷宫里,眼不见为“静”吧。
日子这么一天天过着。李涵忙于前朝的事,也只先这么把飞鸾关着。
不知不觉,天气就这么渐渐的从夏天进入了秋天。
忙碌的日常大概是于情伤有益的吧。李涵白日里忙得天昏地暗,只把心思都放在治国理政上,晚上就难得的安眠了。有些事,大概不去想,就不伤神吧。
此刻,在太和殿连续批了几天奏折的李涵踱到了窗边,他看着窗外飘舞的金黄银杏叶,突然想去冷宫看看已经在那里呆了许久的飞鸾,不知道她在冷宫里,衣食住行是否被照顾得周到?下人们捧高踩低,他是了解的,她那么单纯,这些时日过得可还好?于情爱之事,她可否已经想通,会不会回心转意?他突然很想去看看她了。
李涵这样想着,便走出了殿门,王福荃跟上来,招呼着备辇。
“不必了,奏折也看得差不多了,眼睛有些累,你且留在这准备饭食,我四处走走就回了。”
“是”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太想大家知道他去哪。大概是不想自己的失落被众人看到?
沿着冗长的宫道走到了御花园,处处情景似乎都有飞鸾的身影。
那个小小的六角亭子,曾经是他第一次看到飞鸾的地方,那时,他以为那只是个刚入宫,活泼可爱玩心未泯的小宫女。王福荃要走过去训导她,他阻止了,只觉得这样也好。原先陪着皇兄在大殿上看她们跳舞的时候,也没觉有多魅惑多动心。那爱意是否是从亭中的偶遇开始滋生的呢?不是因为美貌和曼妙的舞姿,而是因为她给沉闷的宫中带来了一丝鲜活的朝气。
无论何种境遇,缺少什么,就渴望得到什么的想法,大概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吧。中规中矩的当着皇子久了,偶遇这样的鲜活生动的女子,就很容易被吸引。
那些盛开的绣球花,也提醒着他那一回,花少监和翠凰带着他的孩子出逃,他忧心忡忡的时候,飞鸾陪伴他,告诉他祈愿花开的秘密。
那些已经快要凋谢的荷花,也让他想起那次飞鸾陪她泛舟,给他煮荷叶莲藕饭,还拿着莲藕乱舞,当真是跟她在大殿上那魅惑的舞姿相去甚远。
那些或真心或假意的笑容,那单纯的眼睛流露出的,或畏惧,或疑惑,或恳求,或喜悦的情绪,都那么的坦诚。
历历在目,教他如何不欢喜,教他如何不眷恋?又教他如何忍心割舍呢?
往事并不如烟,牵引着他走向了紫兰殿。他在门口伫立了许久,看着这座因飞鸾的离开而稍显安静落寞的宫殿。好像曾有过那么一段日子,飞鸾是很开心地出来迎接他的,哦,对了,就是从那次他看到她趴在池塘边泡水之后,她每次见到他都会给他甜甜的笑脸,会跟他说很多话,还会主动地牵他的手噘着嘴要亲亲;想到这,李涵的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那个飞鸾看着他的眼里似乎都是有了倚仗的欢喜,恐怕在他看不到的时候是被黄轻风欺负得狠了吧。那时的飞鸾,真是和眼下冷宫里的飞鸾有天壤之别呢。
李涵的心态随着这段时间的忙碌渐渐的能够平静下来,也就慢慢能接受了之前黄轻风的说法。那个对他很热情的飞鸾,恐怕真的不是飞鸾本尊,只是个替身而已。可是现在想来,这替身确实留给了他许多值得珍藏的一颦一笑,也好。
他从小到大没经历过什么大的挫折,于男女情爱一事更是毫无波澜,长辈安排,顺从地娶妃纳妾,生儿育女。于女色上,他也自认不是贪婪之人,可不知为何,自那日在大殿上观舞之后,他便觉着一颗真心都附在了飞鸾身上,那种丢了魂魄的感觉,从不曾有过。李涵觉得,这应该就是《诗经》中写的“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在日复一日的忙碌中,李涵渐渐养成了一个晚饭前散步的习惯,而这个散步的路线,也渐渐固定成从太和殿到紫兰殿,再到飞鸾的冷宫。那一路上,他能回忆起和飞鸾在一起的点滴,包括本尊的和替身的。秋去冬来,天气日渐寒冷,每次李涵到了冷宫,都要在殿前再观望一阵子,看着冷宫里那烛光映出的小小身影,心里的真实感就会更浓一些。但那种伴着痛楚的喜悦,也越来越灼心。他是真的很爱飞鸾,李涵越来越确信了这件事。
不知站了多久,雪悄悄地跟着夜色覆盖了大地,也覆了一层在李涵的发顶,发顶的雪在体温下化了,又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
王福荃寻了过来,叹了口气,给他披上披风,轻声劝道“皇上,下雪了,您回去吧。”
王福荃的声音似乎让李涵从自己的思绪里被惊醒,轻呼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呼”飞鸾在殿里隔着纸糊的窗户也松了口气,还好皇帝走了,不然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给她送吃的过来的轻风姐姐。轻风看到皇帝走了,也松了口气,她怕皇帝一进来,又被飞鸾的魅果给迷惑住。鉴于这段时间皇帝都只在紫兰殿前站一阵就走,所以这回轻风知道了皇帝也只是来冷宫前站一站就走,也没进冷宫,心态也平衡了一些。
“快来吃吧飞鸾,你看我给你带了核桃、松子、杏仁,好多好多坚果呢。”
“谢谢你啊姐姐,其实我在这里虽然吃得不好,但是安心多了,不用每天担心要去侍寝。”
黄轻风听了有些窃喜,还好飞鸾不喜欢李涵,否则,以飞鸾的美貌,再加上魅果的力量,她怎么敌得过呢。“总之我会经常来看你的,给你多带些吃的。”
“谢谢姐姐”飞鸾开心的笑了,她总是那么单纯。
而此刻外面,正想过来看看她的李玉溪,被巡视的禁卫发现了踪迹,而他在暂时藏身的宫殿里,却 “偶遇”了全臻颖。本可以有更好的方法解决问题,但全臻颖却试图用最极端的一种。他们的争执引来了禁军们。全臻颖施了障眼法,让破门而入的禁军以为他俩在幽会(唐朝很开放,大家懂的,这个幽会的尺度嘛……)。被禁军查问时,李玉溪用其他借口搪塞了过去,他并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那么轻易被放过,是因为禁军们都看到了自以为的真相,以为他是羞于启齿才另寻借口的。
听到禁军的汇报,李涵扯了扯嘴角,心生喜意:看来是上天也想给他一个机会,看看他有没有办法挽回飞鸾的心意。
李玉溪离开了那座偏僻的宫殿,他以为他跟全臻颖解释得够清楚了,跟禁军们也说得够圆满了,他不知道流言从禁军破门而入的那一刻已经开始生长,并将繁茂蔓延。于是,在全臻颖和李涵共同似有若无的助推下,不出三日,一些不堪入耳的流言已传到了飞鸾的耳朵里。
黄轻风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又怒气冲冲地朝飞鸾抱怨“李玉溪他怎么可以这样,明明那天他那么紧张地去毒雾林找你的,我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
“姐姐,你在说什么?玉溪他怎么啦?”
“你还没听说吗?宫里有传言玉溪他……他和全臻颖幽会的时候被一队巡逻的禁卫军撞见,现在全京城都在传王守仁要向皇上求旨赐婚,让李玉溪做他的干女婿。你一点都没听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