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杨过平躺在草地上,整个过程恍如置身梦境,脑袋空白一片,不知今夕是何夕。
时间犹如瞬息而过,又如以刻为年,许久后,加诸于身的苦刑终于过去,身体被人打横抱起,如在走动。耳边有风略过,些微的凉意让杨过的脑子暂时清明了一点。脸上的帕子被风吹开一角,有光线落下,杨过垂眼去瞧,只看到下方缓慢掠过的柔软青草,眼神微动,鼓起嘴巴猛力一吹,那一角弧度更大了些,抬眼去看,只见那人下颔圆润,肤色白皙,上有微须。那人似有所觉,停下步子将他轻放到地上,再绕到他身后,伸手将帕子系了个结,之后再重新绕回来将人再度抱起往前走。
良久,杨过感觉自己又被放平到地上,他竖耳去听,只听得一阵潺潺水声,不过一会,那人近到身前,不知用何物掬了水竟为他清理起身子来!
有异物缓缓探入那处,不若先前那般难受,但也极为不适,有粘稠之物自那处缓缓流出,杨过颇觉别扭,奈何身子仍是动不得分毫,只得恨恨咬牙忍了。
待身子清理完,那人将他衣衫拢好,又握了握他的手,觉得有些凉,便将他抱起,寻了一处背风之地坐下。
那人将杨过揽在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胸前,用内力帮他烘暖着身子,待他身上温度渐渐回笼才止了。
虽视线被阻隔,然杨过神志更加敏锐,由那人细致轻柔的动作,不时微颤的双手以及压抑克制的喘息,杨过忽然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微妙之感。
不说于这荒山野岭间自己被人压制行了那事,且从头至尾都未曾看到那人模样,单说那人此等行径之荒诞简直闻所未闻,若不是亲身遭遇,只怕偶听人言必是不信的。
杨过想的出神,直到帕子被掀开一角,嘴里被塞进一物才回过神来,本能的用舌头抵住那物,所触之物一片柔软,又有似有似无的香味,像是葱油一类,心道,莫不是给喂了干粮之类?正犹豫着该不该将之吃下,忽感有人用手抬起他的下颌,竟以唇相就过来贴在他的唇上,舌尖被轻咬住,有些微微的疼痛,杨过一惊,已是挣扎起来,用齿亦去咬那物,二者这般相啃,不似抢掠争斗,倒似亲昵的亲吻一般,只是杨过看不见,那人却是看的一清二楚,当下嘴角一扬,笑如春风。
先前被压服行了那事,又如此纠缠了一会,杨过有些倦怠,觉察那人退离了些许,刚欲松懈心神,那人的气息却又欺近,似方才一般无二的干粮又被喂入嘴中,欲将之吐出,却被封住了唇,只得憋着气囫囵将之吞下。
待吃下近一张饼的分量,杨过腹内已觉半饱,那人似有所觉,喂完最后一点就不再动作,只张臂从后面将他静静抱在怀里,手握握住他的手。
杨过很是不自在,欲张嘴咒骂几句,又不知该骂些什么,只得无奈作罢。
月色白如昼日,晚风徐徐吹拂,风中有暗香浮动,隐隐约约飘入鼻中,远处几声虫鸣,咿咿呀呀似婉转动人的曲声,而背后温暖的怀抱在这般情状下竟也觉着有些踏实,杨过眼睫微动,眼皮垂下,欲睡未睡。额头上忽的落下一个轻不可闻的重量,紧接着是一道若有若无的叹息,那声音压的极轻,似餍足之意,又有无限的惆怅之态。杨过迷迷糊糊间只觉先前那种微妙之感愈发明显,只是他现下已困乏的很,只想着待自己穴道解开,定要取他性命,便顾不得其他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