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聊一会儿，梦中有世界。听众朋友们，你好！最近，深圳一所中学的校运会上，初二某班的学生方阵打出一条横幅“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妈快乐！”看似段子，却真实反映了当下许多家庭教育的状况。还有新闻报道，一南京妈妈陪孩子写作业，气到血压升高住院；深夜十点某小区一女子大声喊叫“什么关系？啊？！到底什么关系？你说！互为相反数啊！”……真可谓：不学习时，母慈子孝；开始学习，鸡飞狗跳；孩子挠头，家长乱叫。受党报评论君邀请，今天我们来聊聊这个话题 。
“学习使我妈快乐”，若从妈妈的角度看，实属无奈。越来越激烈的竞争，让校园起跑线越来越往前移。对优质教育资源的渴求，让家庭好似进入“军备竞赛”：各种补习班、培训班，别人有我们也要有；校内校外，白天晚上，一刻都不能停止学习。谁也不甘落后，投入便要有收获，在功利思维的影响下，甚至一些出身名校、思想开明的父母，面对做不出题的孩子时，总有“是亲生的吗”的无奈与困惑。但事实上，“考二代”之间的竞争，实在是太难了，因为不管怎么努力，一个班里总有第一名与最后一名。
不过，母亲的要求过分了吗？如今，一个中产家庭若想要跟得上当下的教育标杆模式，既得有钱，又得有闲。一旦孩子的周末被三四门课外补习班占据，一般母亲都得同时是司机、保姆加小抄写员。爸爸负责挣钱，妈妈成了伴读书童，妈妈们的KPI还要在朋友圈里接受考核。孩子成绩、孩子艺术比赛、孩子技能，等等，成了妈妈们忙碌中最大的支撑。然而，在互相攀比中，有时候还不得不面对上一秒分享完“成就”，下一秒钟就被别人家妈妈浇灭希望的人生窘境。在这里，妈妈不仅在陪读，也在投资，更是进入了一个社会竞争的大跑道。
然而，站在孩子的角度，当他们说出“学习使我妈快乐”时，即使是博人一笑，也意味着教育这根崩得过紧的弦，让孩子在学习过程中可能失去了个体表达权。我们从不怀疑每一个父母都是最希望孩子成长成才的人，也从不否认教育是最好的投资。但是，教育是最好的投资，并不等于它是简单追求即时回报率的投资；母亲快乐了，也还得问问孩子是否开心。当孩子累了，能不能让他们喘口气？当孩子们想出去疯玩，能不能陪他们去散散心？或许，当孩子们真心实意地说出“学习使我快乐”时，我们的教育才算是真正成功了。
在中国文化中，几千年来我们都讲“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说的还是主动学习能带来持久的愉悦；今天，先进的教育理念也越来越追求培养个人的终身学习能力。这提醒我们即便重视升学，也不能因为升学提前耗散了孩子对学习的毕生热情。对孩子而言，学习本身就是一个向上攀登的过程，难免要付出努力和辛劳，要“快乐学习”，确实难。但也正因此，才需要家长和教育者的陪伴，让孩子发现学习的乐趣、求知的乐趣、成长的乐趣，最终养成终身学习的习惯。毕竟，学校教育只是孩子成长的起点，而不是终点。
其实，父母是和孩子一起成长的。学习不仅是课堂里的，也是家庭中的，不仅是孩子如何成为好学生，也是父母如何成为合格的家长。换个角度看，孩子与父母也是在相互出题。只不过，父母出给孩子的题，常常就成了必答题，而孩子给父母出的这道思考题，往往被有意无意地一笔带过了。从这个角度看，“学习使我妈快乐”的条幅，在付之一笑后，更需要心头一惊了。
这正是：教育焦虑生虚火，拼爹拼娘难安妥。孩子学习在终生，兴趣努力结硕果。
（文|李 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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