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省垣曲县古城东关遗址IV区仰韶早期遗存的新发现
选自《文物》 1995年07期中国历史博物馆考古部 山西省考古硏究所 山西省垣曲县博物馆
继1982-1984年中国历史博物馆考古部、山西省考古所和垣曲县博物馆发掘山西省垣曲县古城东关遗址第I—I区之后①，又于1985-1986年春季发掘了该遗址第IV发掘区（以下称东关N区）。发掘位置选在此区的中部。这里处于沈西河西岸的二级阶地上，北距古城镇以北的小村北窑庄约210米，西距垣曲县第一中学操场120米，南距县第二医院80米，东距沈西河河床约230米，东南隔一条土路与第H发掘区相邻。该区遗址总面积约56000平方米（图一）。
发掘工作历时三个季度，共开探方及探沟24个（条），揭露面积540余平方米。清理灰坑244个，房址1座、沟壕12条，墓葬16座（包括瓮棺葬1座）。其文化内涵包括仰韶早期、龙山晚期、东周时期以及宋代四个阶段。其中，仰韶早期的遗存最为丰富，下面即先将这一部分内容予以简述。
一 地层堆积
东关N区遗存延续时间长,地层堆积厚,堆积情况与I〜I区不甚相同②。现以T149和T150东壁剖面为例综述如下（图二）.
第1层：现代农耕层，灰色土。厚30-35厘米，包含少量绳纹陶片和近、现代的棕、白釉瓷片。
第2层：近代扰乱层，灰黄色土，土质稍硬。深30〜35厘米，厚10-25厘米，出有仰韶早期、龙山晚期、东周时期的陶片以及晚期青花、黑釉瓷片等。本层下叠压有M5。
第3层：东周时期堆积。可分2小层。
3A层：灰色土。深42-55厘米，厚15〜25厘米，出有仰韶早期的红陶红顶钵、龙山晚期的篮纹罐以及东周时期的豆、鬲等残片。本层下叠压有东周灰炕H75和H119。
3B层：深灰色土。深65〜70厘米，厚20厘米，包含陶片不多，有仰韶早期的红顶钵、夹砂罐、龙山晚期的甑、方格纹罐以及东周时期的豆、罐等。本层下叠压有东周灰坑H164。
第4层：龙山晚期堆积，灰黑色土。深85~95厘米，厚10〜15厘米，包含物不多，可辨认器形的遗物以龙山晚期为主，如方格纹罐、甑等。本层下叠压有龙山晚期灰坑H165和H116,仰韶早期灰坑H126、H132和墓葬M9。其中龙山晚期的袋状坑H116和仰韶早期的M9及H126分别打破H132。
第5层：仰韶早期堆积。可分2小层。
5A层：黄灰色土，土质稍软。深115厘米，厚10-12厘米，包含物很少，均为仰韶早期的陶钵残片。
5B层：黄褐色土，土质稍硬.深105-126厘米，厚10〜45厘米，包含物仅见少数仰韶早期的碎陶片。
第5层下为黄色生土。
二 遗迹
仰韶早期遗迹在东关W区所占比例较大，计有房址、沟壕、墓葬、灰坑等，分布密集，打破关系复杂，但保存完整的不多。
（一）房址仅见F1一座（图三）。位于T87南部。半地穴式，穴口呈圆形，平底，直径4-95,深0.4米。穴底西侧有一椭圆形小穴室，其最大径约2.3、深0.25米，小穴室底部有一生土台，高。・1、宽0.2米，台下北端有一块残存的红烧土面。此外，在大穴室底部还分别发现大小不等的四块红烧土面，厚0.08-0.14米，有的经山西省垣曲县古城东关遗址N区仰留早期遗存的新发现过涂抹，表面光滑呈红褐色。穴内填土可分三部分：大室填土呈灰褐色，土质较软，出有少量仰韶早期陶片；小室填土呈灰色，在其北端的红烧土面上倒置着一件完整的陶钵；大室和小室的底部均发现一层黄灰色土，其厚度大致与红烧土面相等。柱洞共发现9个，分别编为1〜9号。其中1〜3号见于大穴室西侧穴口；4~6号大体呈南北向排列于小穴室的穴底东部，8〜9号见于大穴室东南部生土上；另外，在穴南不远的生土表面发现第7号柱洞。柱洞内填土均呈灰色，土质稍硬，直径0.08-0.2,深0.07-0・2米。该房址被不同时期的灰坑多次打破，其他现象均已不存。
（二） 沟壕分大型和小型两种。前者多呈漏斗形，口宽底窄，口底径相差悬殊。后者剖面呈倒梯形，口径略宽于底径，为小型排水沟。因发掘面积所限，目前对沟壕的整体布局尚不清楚。以G4为例（图四），位于发掘区南部，口径7.45.底径1-1,深3.75米，沟壁近似阶梯形，略呈西北至东南走向，属大型壕沟。
（三） 墓葬7座。均分布于灰坑周围，与遗址区无明显分界。墓葬为土坑竖穴，墓坊窄浅，仅能置身。除M9外均无随葬品。填土呈灰色，大多含有少量仰韶早期陶片。葬式皆单人仰身直肢一次葬，头向在258°〜297。之间。以M9为例（图五），位于T149东南部，打破H132。墓歹长1.75、宽0.55、深0.4米。头向258°。墓主仰身直肢，双手置于盆骨之上，左侧肘关节处随葬一小型黑陶蒜头壶。
（四）灰坑共120余个。平面形状有圆形、椭圆形、不规则形三种，以圆形居多。形制上可分斜壁平底、園底、筒形和袋状四类。灰坑规模不尽相同，口径最大者3.7米，最小者0.35米。填土一般呈深灰色或灰黑色，较大的坑内堆积比较复杂，依土质土色区分有的可达十余层。发掘区中部、东部的灰坑打破关系复杂，通常一组打破关系要包括十几个或二十几个单位。灰坑所出遗物以陶片为主，其次为石、骨、角、蚌器以及野猪、黄牛、斑鹿、狗灌、羊、兔、鲤鱼和小型啮齿类、鸟类等野生动物以及家猪，家犬等动物骨胳。有的灰坑还出有较多的红烧土块，但木炭少见而且细碎。以H128为例（图六），位于T158西南部，圆形袋状，口径L18、底径1.45、深0.54米。填土呈灰褐色，出有鼎、红顶钵、夹砂深腹繼等。
三 遗物
仰韶早期遗物极为丰富，以陶器为大宗，主要是生活用具。此外，还有大量石、骨、陶、角、蚌质的生产工具及装饰品。
（一）生产工具
石器种类有斧、凿、铲、盘状器、刀、锤、镰、锥、磨棒、矛、蘇、石球、弹丸、砺石等。分打制、磨制两种，有的经过琢制。所用石料大多就地取材于附近河床、山脊。石质有石英岩、玄武岩、燧石、大理岩、辉绿岩、千枚岩等10余种③，以石英岩的数量略多。
斧10余件，辉绿岩居多，玄武岩次之。打制为主，个别的为琢制。标本H40：1辉绿岩，采用天然砾石打制而成。长条形，两端均为双面刃，一端略尖，一端呈弧形。器身中部两侧有打制痕迹，器表有琢痕。长21.3,宽7、厚3.5厘米（图七：1）。标本H17：8燧石，磨制，体残。器身呈舌状，双面弧刃。残长9.2厘米（图七：2）。
凿数量不多。标本H239：1辉绿岩，釆用河卵石直接打制而成。长条形，双面平刃，顶部一侧残缺，有劈裂痕。长11厘米（图七：4）。
铲均残。多为板岩，燧石次之，磨制。标本H40：4板岩，通体磨光，刃部有打制痕迹。残体近方形，单侧刃。残长10.8、宽10.6厘米（图七：3）。
盘状器10余件。均石英岩。多采用扁圆形河卵石将周缘打出单侧刃，往往一面为自然面，另一面器表略加修磨。标本H40：15平面呈圆形，直径10.7、厚3.2厘米（图七：5）。标本H40：26直接用扁圆河卵石在周缘四分之三打出单侧刃，余下四分之一保留自然面，为使用时把握之处。直径9.2、厚3.4厘米（图七：6）。
刀标本H85：4玄武岩，弧背，孤刃。长7.2厘米（图七：7）。
锤标本H40：25石英岩，体呈圆柱形，通体磨光。上下顶端均有敲砸疤痕。长11.2.直径6.3厘米（图七：8）。
镰标本H190：1千枚岩，体残，双面弧刃。残长7.6厘米（图七：9）。
锥标本H132：6石英砂岩，磨制。长11.3厘米（图七：10）。
磨棒，标本H132：69石英岩，体残。剖面略呈圆形。残长8厘米（图七：11）。
矛标本H104：1千枚岩，体残。尖锋，锋两侧均双面刃。残长9厘米（图七：12）。
镰标本H104：2玄武岩，磨制。前锋剖面呈三角形，铤残缺。残长3.6厘米（图八：1）。标本H85：9千枚岩，磨制。体似柳叶形，中间有一对穿椭圆形钻孔，双侧锋。残长3.1厘米（图八：2）。
此外，还岀土有石刮削器以及可做投掷器使用的石球和石弹丸等。
骨器数量较多，均采用动物的肢骨、肋骨或肩胛骨磨制而成。器种有镶、铲、锥、匕、刮削器等，另见少量骨料。
镰标本H132：11磨制，尖锋，平底。长3.7厘米（图八：3）。标本H132：12长锋，短铤。长5.6厘米（图八：4）。
铲标本H132：7系用动物胫骨磨制而成。方头，平刃。长10厘米（图八：5）。
锥标本H132：17磨制，残。剖面呈三角形。残长7.2厘米（图八:6）.
匕标本H126：3用动物胫骨制成，一端为关节面，一端削磨成双面孤刃。长16.5厘米（图八：7）.
陶质生产工具有锉、刮削器、垫、弹丸等。
锉数量较多，可分长条形、柳叶形和锥形三种。陶土经淘洗，火候较高。器表密布粟粒大小的凹坑。标本H40：16长条形，剖面近方形。残长12.6厘米（图九：1）O标本H194：12平面呈柳叶形，一端稍残。残长13.2厘米（图九：2）。标本H9：1 15.1厘米（图九：3）。
刮削器100余件。多圆形，部分呈舌状。均陶片改制而成，以钵片为主，个别为盆或夹砂罐残片。打制居多。单面刃。直径2.5-9.5厘米。
垫标本H126：88陶胎中夹碎云母片，残。弧面，捉手呈方形。残径4.5厘米（图九：4）。
弹丸数量较少，直径多在2厘米左右。
角器均用鹿角磨制，器种有靴形刮削器、锥等。标本G4：3系用鹿角分杈处劈裂后磨制而成的靴形刮削器，单面刃。长5.2厘米（图九：5）o
蚌器仅见镰一种。标本H40：14尖锋，平底，双侧双面刃。长2.7厘米（图九：6）。
（二）生活用具
主要是陶器，已修复器物达190余件。泥质陶较多，约占总数的59%。陶色分红、灰褐、灰黑和黑色四类。夹砂陶中部分陶色不甚均匀，有的带有明显的灰或灰黑色斑块。以H40为例，夹砂红陶约占26%,灰褐陶占16%;泥质红陶约占51%,灰褐陶占6%,灰黑、黑陶和其他陶色约占1%。
陶器以手制为主，较大器物采用泥条盘筑，较小的则直接捏塑。器形不甚规整。在少数器物的口沿部可见慢轮修整痕迹。夹砂陶的陶胎稍厚，质地粗糙，所含砂粒较粗，火候不高。一些夹砂纖的腹部以下多经过刮削，表面粗涩；有的则在器表涂一层薄薄的细泥浆，烧烤后呈砖红色，起防裂加固作用。泥质陶质地细腻，陶土大都经过淘洗，陶胎一般较薄，火候相对较高，其中磨光陶约占总数的80%以上。部分器物采用了窑外渗碳的工艺，如假圈足盆器表呈红色，器内磨光呈灰色或灰黑色，即所谓“外红内黑”，其作用在于増强了器物的防渗功能。
陶器纹饰简单，种类有线纹、弦纹、戳印纹、刻划纹、指甲纹、乳钉及附加堆纹等，饰有纹饰的陶器数量较少。彩陶仅见宽带状纹一种，以红彩为主，其次为褐彩，个别的为黑彩，主要施于陶钵的口沿部，一般沿外较宽，沿内很窄。由于入窑前涂饰的颜料较稀，烧成后色彩较淡,，有的彩带下缘略深。
陶器按用途可分为水器、炊器、盛贮器、饮食器等四类。器物造型以小平底器和圜底器居多，有少量三足器、圈足器和实心状的假圈足器。器种有瓶、鼎、罐、盆、瓮、缸、钵、壶、碗、盂、器盖、器座等。
瓶环状口，小平底，通体磨光，素面。器底粗涩，有明显的植物碎屑痕迹。可分2型。
I型溜肩，形似枣核，腹部饰对称的两环状耳。标本H40：163矮领，斜沿，尖唇，最大腹径位于器身中部稍上处，口径略小于底径。口径7、底径10、高50.6厘米（图一O：1）。标本H132t 30矮领，圆唇，沿内有一凹槽，口径略大于底径。口径7、底径6、通高59.3厘米（图一O：2）。
II型高颈，广肩，肩腹相交处呈圆折角，腹下饰对称的两桥形器耳。标本H20：21尖唇，沿面略凸，沿内有一周凹槽，素面。器腹以下残缺。口径8、残高16.8厘米（图一Ot 3）。
鼎夹砂陶居多，部分陶胎掺和碎云母片。矮领，鼓腹，圜底，尖锥足。标本H40：146侈口，方唇，最大径位于腹中部，足残，素面。口径14.5、残高11.5厘米（图一O：4）。标本H233：6侈口，圆唇，最大腹径位于器身下部，尖锥足外撇，肩部饰三个乳钉。口径16、高19.2厘米（图一O：5）。标本H128：3陶胎夹云母片，侈口，尖唇，最大腹径位于器身下部，足残。口径15.6、残高17.5厘米（图一O：6）.
罐数量较多，可分4型。
I型数量较多。窄沿，深腹。标本H40,173方唇，沿面有一周凹槽，腹壁略孤，小平底。肩部饰数道弦纹。口径19.5、高24.8厘米（图一O：7）,标本H79：1矮领，圆唇，腹略鼓，下弧收成平底。肩部饰弦纹。口径23、高34.2厘米（图一O：8）。标本H31：14侈口，鼓腹，平底。肩部饰弦纹。口径17、高25.8厘米（图一O：9）0
II型敛口。标本H85：11圆唇，腹略鼓，平底，器身下部粗糙。口径15.8、高23厘米（图一O：10）。
III型圆腹。标本H132：39大口，卷沿，方唇，沿面有一周凹槽，鼓腹，平底。肩部饰弦纹。口径30、高28厘米（图一O：11）。
IV型折沿，瘦腹。标本H40：192大口，宽沿，方唇，腹略鼓，近底部曲收，平底。器表粗涩，素面。口径33、高36厘米（图一O：12）o
盆可分3型。
I型数量较多，折沿。标本H40：168尖唇，沿面下垂，弧腹，平底，通体磨光。口径33、高12厘米（图——：1）标本H31：18方唇，斜腹，平底，通体磨光。口径37、高17厘米（图一一:2）。
II型数量较多，假圈足。均红陶，素面，器表一般可见泥条盘筑痕迹，器内多磨光，呈灰黑或黑色。器底较厚，边缘不甚规整。标本H40：131敝口，腹略弧内收。口径36、高17厘米（图一一：3）。标本H132：33直口，孤腹，平底，器底周边有一圈戳印纹。口径30.5、高13厘米（图一一：4）。标本H37：7直P，斜腹，平底。口径29、高12.9厘米（图一一:5）。
III型深腹•标本H40：166窄平沿，尖唇，鼓腹，小平底，口底径相差悬殊。通体磨光。口径39.2、底径7.2、高30.2厘米（图一一：6）
小盆标本H40：144窄沿，尖唇，浅腹，平底。通体磨光。口径26、高10.2厘米（图一一：7）。
瓮标本H132：32大口，方唇，鼓腹，小平底。口径47、通高41.6厘米（图一一:8）
缸标本H40：179大口，方唇，沿面有一周凹槽，曲腹，平底。沿下饰数道弦纹。口径64、高37.8厘米（图一一：9）。
钵在泥质陶中所占的比例最大，可分4型。圜底器略多于平底器，其中圜底器的底部大多划有一圆圈，内表粗涩，并见有植物碎屑痕迹。
I型标本H40：175敛口，尖唇，圜底。口径26、高13.5厘米（图——：10）。
II型数量较多。均薄壁，圖底，内外磨光。标本H40：176大口，尖唇，圜底，器底划一圆圈，中部凿有一孔，孔径约1.2厘米。通体磨光呈灰黑色。沿外所饰红彩带较宽，沿内较窄。口径35、高15.5厘米（图一二：1）0标本H40：181敝口，圜底。红陶，通体磨光，口沿外饰红彩带。口径32.5、高14.6厘米（图一二：2）o标本F1：4敝口，尖唇，圜底，灰黑陶，口沿饰红彩带。口径19.5.高7.5厘米（图一二：3）o
III型标本H20：30敝口，深腹，平底。沿部饰红褐色彩带。口径20.2.高11厘米（图一二：4）。
IV型标本H85：14大口，圆唇，浅腹，底较厚。通体磨光，顶部饰有较宽的浅红彩带。口径26、高10.7厘米（图一二：5）。
双耳壶均残。标本G3：67高领外侈，尖唇，圆鼓腹，肩部饰对称器耳。器表磨光，素面。口径4.5、残高11厘米（图一二：6）0
蒜头壶标本M9：4口似蒜头状，曲肩，鼓腹，小平底，黑陶，通体磨光。口径2.2,高10.1厘米（图一二：7）。
小钵标本H40：199浅腹，小平底。器表磨光，素面。口径13、高4厘米（图一二：8）。标本H132：21浅腹，平底。口径13.2、高4.5厘米（图一二：9）。标本H132：36直口，弧腹，平底。口径14、高5.6厘米（图一二：10）。
碗标本H90：8敝口，斜壁，厚底，器内磨光，素面。口径13、高6厘米（图一二：11）。标本H194：21直口，圆唇，弧腹，厚底，底部边缘不甚规整，器内磨光。口径17.5、高6.8厘米（图一二：12）。
盂标本H40：137敛口，浅腹，平底。器表磨光，素面。口径7、高3.6厘米（图一二：13）。
器盖标本H40：136体似盔状，环状纽。器身上部饰密集整齐的指甲纹，下部饰数道弦纹。口径32.5、高16.2厘米（图一二：14）o
器座数量较多。标本T182⑤：1束腰，剖面呈新月形，上下口径略等。高3.7厘米（图一二：15）。标本H40：138凹折腰，高3.5厘米（图一二：16）。
勺标本G4：2泥质红陶，柱形柄，勺斗略呈椭圆形。通长9.9厘米（图九：7）。
此外，生活用具中还见有骨针。标本H42：1磨制，针孔残。残长8.9厘米（图九：8）。
（三）装饰品
陶环数量较多，均残。另有骨笄、蚌璜及珠饰等。
骨笄均磨制。标本H126：22残长13.4厘米（图九：9）。标本H126：2系用动物肋骨磨制而成，长14.4厘米（图九：10）。
四 结束语
东关遗址N区仰韶早期遗存延续时间长，出土遗物丰富，是一处大型聚落遗址。遗迹以灰坑居多，还有沟壕、墓葬、房址等。此次发现的一座半地穴式居址，面积较大，在大穴室的一侧套有一小穴室，这种独特的建筑结构在同时期其他遗址中还未见到。七座墓葬均为仰身直肢单人一次葬，头向西北，应代表了当时此地的埋葬习俗。
所出陶器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器物以小平底器、圜底器居多，三足器较少，仅个别为圈足器。夹砂陶陶质粗糙，火候不高，泥质陶以细泥磨光红陶为主，陶质细腻，火候相对较高。器种以罐和钵为大宗，有一定数量的折沿尖唇或方唇的盆、环状口小平底瓶、圜底钵、深腹盆，外红内黑的假圏足盆、瓮、缸、盔形环纽器盖以及小型器座等。陶色以红为主，部分陶片呈色不均i，u审有灰斑；灰黑陶次之；黑陶较少。器'物纹饰简单，施纹比例不大。彩陶仅见绘于钵口沿外的宽带状彩，颜色有红、褐、黑等，但后者少见。总之，以环状口小平底瓶、園底钵、假圈足盆、尖锥足鼎、夹砂弦纹罐、缸、盔形器盖等为主体构成了该遗址具有地域性特征的典型器物群。
东关遗址W区仰韶早期遗存的年代大致与西安半坡遗址早期遗存相当⑤。这里所出的H31：14罐，H31：18盆、H40：199钵分别与半坡遗址早期的湖13C式罐、«5b式盆、I4b式钵相似或相同。此外，出土数量较多的陶铿亦是半坡遗址常见的生产工具。但半坡类型常见的尖底瓶及丰富的彩陶不见于该遗址，而此处常见的环状口小平底瓶，假圈足盆、缸、盔形器盖等则在同时期其他文化类型中无存。因此，我们认为古城东关遗址山区仰韶早期遗存有着自身的特点，其相对年代应相当于仰韶文化的早期。
由于遗址所处的古城小盆地属于较为封闭的地理环境，东关W区仰韶早期遗存虽然也受到来自东、西部同时期不同文化类型的影响，但从典型器物群分析，其文化面貌仍以本地特征为主。从双耳壶及零星出土的三足钵残足等看，这类文化遗存似在承袭了裴李岗文化的某些因素的同时形成了自己的文化内涵。至于它的发展去向，如以环状口小平底瓶、夹砂深腹弦纹罐、窄沿尖唇深腹盆等器为代表的独特器物群判断，又可看出与庙底沟类型有传承关系，应是本地区庙底沟类型文化的前身。
东关IV区仰韶早期文化遗存最早发现于1985年春季，1987年和1988年曾分别予以报道和论述®o 1991年在山西翼城枣园也发现了类似遗存⑦。1994年春季，中国历史博物馆班村考古队在地处垣曲小盆地内的河南省渾池县任村进行考古调査时再次发现了此类遗存％从目前情况看，这类遗存的分布范围大体局限于晋南地区，以垣曲古城小盆地为中心而又扩展到垣曲周围等地。
东关IV区仰韶早期文化遗存是目前晋南地区已发掘的最早的仰韶文化遗存。它的发现填补了该地区仰韶文化早期的空白，同时为研究晋南，豫西地区仰韶文化的类型分布提供了新的重要资料。
先后参加发掘的工作人员有中国历史博物馆考古部佟伟华、许志勇、张素琳，以及垣曲县博物馆屈王选、吕东峰等。
执笔 许志勇
绘图 王文武